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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小卷毛眼珠停住一瞬，高大的人影立在原地，不敢相信。
许言没等他反应，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nbsp;nbsp;nbsp;nbsp;潘煜立刻就颠颠跟了上来。
nbsp;nbsp;nbsp;nbsp;按下电梯，许言弯了下唇。
nbsp;nbsp;nbsp;nbsp;许言家两室一厅，客厅以米白色为主，装修简单，一尘不染。
nbsp;nbsp;nbsp;nbsp;“随便坐。”
nbsp;nbsp;nbsp;nbsp;许言从冰箱拿了瓶水，放到坐姿端正的小潘机长面前，自己去厕所簌了口水。
nbsp;nbsp;nbsp;nbsp;潘煜坐得很乖，眼睛都没有乱飘，只盯着墙上的艺术画瞎看，盯着盯着他就开始跑思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密封的空间里只有他和许言两个人。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一个家。
nbsp;nbsp;nbsp;nbsp;而且这家还是许言长久居住的地方，处处弥漫着生活的气息。
nbsp;nbsp;nbsp;nbsp;他悄悄地吸一口气，觉得空气都是有了味道。
nbsp;nbsp;nbsp;nbsp;香的、甜的，反正都是好的。
nbsp;nbsp;nbsp;nbsp;许言中午喝了酒，简单漱水，擦了下脸出来，随意问了句。
nbsp;nbsp;nbsp;nbsp;“看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看…画！”
小卷毛眼睛用力，装作能看懂的样子，“这画可真大。”
nbsp;nbsp;nbsp;nbsp;他余光一丁点儿都没有瞥向许言，也是真的没看到许主任红意没下去的脖颈和微微湿润的衬衫。
nbsp;nbsp;nbsp;nbsp;真的。
nbsp;nbsp;nbsp;nbsp;潘煜正襟危坐，视线飘走又努力移回，只有睫毛密密荡在空气里，盖住了心虚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李山送的。”
许言不偏不倚，坐在他对面，很平静地开口，“花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nbsp;nbsp;nbsp;nbsp;小卷毛立刻就抬起了眉毛，什么旖旎想法都没了，揪着手里的水瓶包装纸，闷闷开口。
nbsp;nbsp;nbsp;nbsp;“我不喜欢他。”
nbsp;nbsp;nbsp;nbsp;“嗯，可以不喜欢。”
许言点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极其平淡地叙述，“应该没和你说过，我们家在一个很偏的小城市，那里虽不至于家家烧香迷信，但也没有同性恋的概念。
男人到了二十五岁不结婚，街坊邻居都会在背后说父母不上心。”
nbsp;nbsp;nbsp;nbsp;他不喜回头，过往都鲜少提及。
nbsp;nbsp;nbsp;nbsp;寥寥两句，再无其他。
nbsp;nbsp;nbsp;nbsp;“所以，小潘机长不必跟他们计较。”
nbsp;nbsp;nbsp;nbsp;许言早过了因别人而活的年纪，每一天过得也都还算潇洒。
nbsp;nbsp;nbsp;nbsp;“至于李山，”
他笑了下，“婚礼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nbsp;nbsp;nbsp;nbsp;他们婚礼的操办基本都是由两家老人商量着来的，不然，伴郎伴娘也不会都是发小团了。
nbsp;nbsp;nbsp;nbsp;“李山跟晓琳一开始是不打算办婚礼的。”
nbsp;nbsp;nbsp;nbsp;许言没有替任何人解释的意思，如果非要说，大抵是见不得小卷毛因这些委屈，即使是为了自己也不成。
nbsp;nbsp;nbsp;nbsp;“小潘机长，现在心情有好些吗？”
nbsp;nbsp;nbsp;nbsp;一般人顺着台阶就下了，只有很实诚的小卷毛依旧坐在高高的台子上，不愿下来。
nbsp;nbsp;nbsp;nbsp;“不是心情，是心。”
潘煜很认真，反手锤了下胸口，响起有分量的一声，“许主任，我这里闷闷地，透不过来气。”
nbsp;nbsp;nbsp;nbsp;那确实，是个人挨了这一下，胸口都得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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