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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在寻声阁我见过好多弹琴唱曲的，连他们都没有您瘦。”
叶观闷声说，“瘦子容易着凉，坐病。”
nbsp;nbsp;nbsp;nbsp;阮逐舟也不反驳，搁下油布伞，在叠成软垫的衣服上坐下来，二人肩并着肩。
nbsp;nbsp;nbsp;nbsp;自打他坐下，叶观的脑袋就没有向阮逐舟这边的江面转过来一次。
nbsp;nbsp;nbsp;nbsp;雪渐渐停了，风声如贴着水面掠过的江燕，飞向东流的尽头。
nbsp;nbsp;nbsp;nbsp;阮逐舟忽然轻轻道：
nbsp;nbsp;nbsp;nbsp;“唯独今天的事，不是少爷你的错。”
nbsp;nbsp;nbsp;nbsp;叶观心脏陡然揪紧，猛回过头。
nbsp;nbsp;nbsp;nbsp;阮逐舟侧过脸面向他，眸光比宽阔的江还要波澜不惊。
nbsp;nbsp;nbsp;nbsp;他的呼吸终究还是不可抑制地加快：
nbsp;nbsp;nbsp;nbsp;“明明父亲早就属意于大哥，明明我无心争夺什么少当家的位子，这些年来我一退再退，退无可退，我只有康伯一个在乎的人，为什么他们也要逼死他？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阮逐舟瞬也不瞬地看着叶观。
nbsp;nbsp;nbsp;nbsp;“退无可退，恰如此时此刻。”
阮逐舟说，“你坐在这里，只要有人推你一把，你就会跌入冬日深江，他们要的，就是见到你万劫不复。”
nbsp;nbsp;nbsp;nbsp;叶观眼里卷起浓重的阴戾，胸腔震动，咧嘴低低一笑。
nbsp;nbsp;nbsp;nbsp;他缓慢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nbsp;nbsp;nbsp;nbsp;他也不再看阮逐舟，回正身子看着奔流的江。
nbsp;nbsp;nbsp;nbsp;半晌。
nbsp;nbsp;nbsp;nbsp;“那就让这些人陪我一起万劫不复，到了地府阎罗面前，各自偿还此生的罪。”
nbsp;nbsp;nbsp;nbsp;青年嘶声说。
nbsp;nbsp;nbsp;nbsp;阮逐舟看着叶观深刻分明的侧颜。
nbsp;nbsp;nbsp;nbsp;意识到仇怨，就是复仇的开端。
nbsp;nbsp;nbsp;nbsp;一切如他计划那般，阮逐舟亲手种下仇恨的种子如今根系盘绕，紧紧纠缠住那颗被仇恨腐蚀的心脏，扎根发芽。
nbsp;nbsp;nbsp;nbsp;可很奇怪，他心里全无波动，甚至没有一丁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阮逐舟也收回视线，与叶观一起远眺这护城江。
nbsp;nbsp;nbsp;nbsp;许久。
nbsp;nbsp;nbsp;nbsp;“你知道我为什么罚你的跪吗？”
阮逐舟问。
nbsp;nbsp;nbsp;nbsp;叶观瞥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阮逐舟耸耸肩。
nbsp;nbsp;nbsp;nbsp;“因为我也曾被人指认成贼。”
阮逐舟说，“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屈打成招并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半分，该失去的东西终究还是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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