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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熙眼疾手快地拉过他的衣领，吸了吸鼻子，在他的衣服上嗅来嗅去。
此时夜沂心里反而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心中慌乱不已，指尖紧紧嵌入掌心。
又不能将她推开，还要抱着她以防人跌下屋檐。
他的确没有上药，那些伤痕常年累积，就算用了膏药也不一定祛除得干净。
既然无法全部抹除，那他宁愿一点儿也不擦。
“那药膏是进贡的，疤痕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她小声地嗫嚅着。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如玉珠坠落到湖底深渊，甚至砸到了他的心间。
他薄唇翕张，正欲开口说话，少女倏然放开他的衣领，抬眸两只眼睛笑盈盈地望着他。
“夜沂，我们明日便离开上京吧。”
月色充盈在她乌黑透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洁白的光亮，清澈明亮至极。
“公主想去哪？”
萧瑶熙懒洋洋地扑入他怀中，脸颊蹭了下他的胸膛，故作挑剔地要求道。
“要有山有水。”
她想和夜沂一起泛舟游湖，一起翻山越岭。
“最好有一片草地。”
她想和夜沂共骑，一起驰骋。
“最重要的是，人不要太多，否则会被认出来。”
她想陪着她的人，只他一人。
次日一早，春桃哭唧唧地拿着一封书信，对着花莺抽泣哭诉道：“公主怎的一声不吭就和驸马走了，往后谁照顾公主啊？”
花莺的反应要比她平淡些，但也悄悄红了眼眶，假意厉声道，“公主不是早就说过，少一惊一乍的。”
萧瑶熙在大婚前便安排好了两个侍女的出路，待她和夜沂离开上京后，会请求萧蘅将二人放出宫，顺便帮她们寻个良心的人家。
“公主从小就不懂照顾自己，连挽发髻都不会，没了我们照料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儿，花莺脸上的落寞一时间消失了大半，轻轻叹息了一声：“你不要担心，夜……驸马爷可学了不少。”
夜沂背地里找过她许多次，从基本的梳头挽发，到萧瑶熙的衣食住行，所有该教的她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夜沂。
公主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远离这个皇宫，她终于可以成为为自己而活的那只飞鸟。
御书房内，萧蘅收到公主府的信件时已是晌午，距离两人清早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虽然对夜沂将自己的妹妹拐走十分不满，萧蘅面上并没有显露出不悦，只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字迹，逐渐出神，直到身旁女子将他唤醒。
“陛下今日看了许久的奏章，歇息一下吧。”
王绾特意做了一碗莲子汤，清热去火，碗边还带着一丝她指尖残留的余热。
“多谢。”
他指尖顿了片刻，若无其事地询问道：“你和夭夭？”
王绾轻笑出了声，怪不得这是两兄妹，关心的事情都一模一样。
“裴少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公主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何必回忆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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