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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给日本文学上一课(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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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张潮一句话褪去了媒体记者们的兴奋劲,他们开始茫然,不知道这个中国人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无论说什么,对日本人来说,都不是那么好听的样子。

张潮接着道:“要想讲清楚这个问题,就必须把目光投向19世纪,投向日本‘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时刻。

1853年,佩里舰队驶入江户湾,用武力迫使日本‘开国’。

15年后,明治维新拉开了日本全盘西化的序幕。

福泽谕吉在《脱亚论》中宣称‘与亚洲恶友绝交’,这个文化决裂的宣言,既让日本走上了近代化的道路,也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又过了20年,当二叶亭四迷掀起‘言文一致’运动时,他或许未曾意识到,这场运动不仅是文学形式的革新,更预示着日本知识界将西方标准内化为自我审视的准则。

这个时代的日本作家,急切地将日本社会装入欧洲的模具中进行重塑,写出了一部又一部颇有风味的作品——《金色夜叉》《浮云》《墨东绮谭》……

就想《墨东绮谭》的作者永井荷风在他的日记所说,「必须将日本塑造成西方人梦中的情人」。”

这句话落在现场听众的耳朵里,再次引起了一阵喧闹。

现场的读者以年轻人为主,记者也并非熟悉文学史的教授,自然没有听过这句颇伤日本民族自尊心的话。

有人想要站起来质疑,但想想看又忍住了冲动。

毕竟以张潮的身份,不太可能编造这样一句话,如果被他抓住机会借题发挥,那可能更难堪——

张潮已经无数次证明过他有这个能力。

中国的年轻作家们也放下心来,彼此交换了一个“果然是这样”

的眼神,开始耐心看起戏来。

只听张潮道:“所以石原前知事的「情妇论」,倒不是没有根据。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日本文学家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夏目漱石在《我是猫》里,就曾经用戏谑的口吻提醒过大家,后来又在《文学论》中警示,这是一种‘文化表演症’。

于是当大江健三郎先生在《广岛札记》中痛苦追问战后责任时,另一批作家正将广岛原爆包装成《黑雨》式的苦难奇观。

很幸运,日本由此获得了更为‘先进’的文学基因,不用再像100多年来的中国作家一样,纠结于传统和现代那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平衡感,终于成为亚洲文学的巅峰。

很遗憾,当日本文学注入了‘欧洲基因’或者‘美国基因’以后,无论是武士刀、菊花、忍者、茶道、枯山水、天守城、樱花、和服、相扑……都成为了外在的装饰物,换句话说——

是‘情妇’或者‘梦中情人’身上的性感睡衣、羽毛眼罩和眼影、口红,是‘无害的东方’的想象集合体。

到了20世纪下半叶,这种情况更加严重——「诺贝尔文学奖」裹挟着巨大的荣誉与利益诱惑,席卷了全世界,成为‘冷战’及‘后冷战’时代最重要的价值观武器之一,日本和中国都不例外,是它瞄准的目标之一。

1968年川端康成在斯德哥尔摩宣称‘我是日本传统的孤儿’,可是他的《雪国》在英语世界,只是被简化为浮世绘般的东方风情画,文本中蕴含的现代性焦虑却被有意忽略。

三岛由纪夫的悲剧更具象征意味,当《金阁寺》在西方被解读为‘菊与刀’的文学注脚时,作家本人却因文化身份撕裂走向毁灭。

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挡一代又一代的东方作家们,循着这条路径,试图接近这个奖项——即使获奖的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都曾经警告过这么做的危险之处。

而这些人,都没有意识到,越是精心构筑文化景观,越是暴露主体性的空洞。

日本在欧美的畅销,本质上是西方读者在熟悉的叙事框架中,享受着略带异域情调的阅读体验。”

张潮停了下来,他知道现场的听众——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都要消化一下他说的这些东西。

一个接受不了的日本记者突然站了起来,近乎于喊地叫道:“你……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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