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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钰叹息道，“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外人外物的人，会找到无数的理由去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nbsp;nbsp;nbsp;nbsp;他牵着柳重月的手，又道：“好了，阿月，我们走吧。”
nbsp;nbsp;nbsp;nbsp;这里已经成了一座亡村，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还得继续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从祠堂出来之后，柳重月瞧见天际散落了一点点光华，是妄图穿透云层的日影。
nbsp;nbsp;nbsp;nbsp;走之前，明钰将村中的尸骨收殓，葬在了村中的数下。
nbsp;nbsp;nbsp;nbsp;他与柳重月继续往前走去，柳重月又问：“我们现下又要去何处？”
nbsp;nbsp;nbsp;nbsp;昌兰郡残破不堪，柳默也已经死了，狐族的栖息地也是无法回归的旧地，他似乎已经想不到自己还能去哪里了，一直在盲目地跟着明钰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明钰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神情间似乎有些忧愁。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对他这样的神情很是熟悉，早在当初他顶着程玉鸣这个名字，与他在寒泉边最后相见的那一眼时，他便是这样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眼中带着伤怀的神色，像是在独自吞咽着什么难以言说的苦痛。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怔了怔，下意识站住了脚。
nbsp;nbsp;nbsp;nbsp;他像是还是有些后怕，上回被对方一剑穿了心，忽然害怕一切都还会重演。
nbsp;nbsp;nbsp;nbsp;可是……
nbsp;nbsp;nbsp;nbsp;“阿月，”
明钰向他伸出手，“我不会再做之前那样的事了。”
nbsp;nbsp;nbsp;nbsp;他像是知晓柳重月在想什么，于是主动解释道：“先前杀你，无非是因为走投无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如今才发觉一直退让没什么用处，反倒让人变本加厉。”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睫羽轻颤着。
nbsp;nbsp;nbsp;nbsp;他被明钰牵住了手，明钰的掌心很温暖，让他感到寒凉的身体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明钰道：“我知晓你如今迷茫，没有自己的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甚至无法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往何处去。”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沉默着，他知晓明钰说的是对的，他确实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往前走了。
nbsp;nbsp;nbsp;nbsp;“我的一半仙根在你魂魄内，”
明钰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往后，时间久了，它会慢慢补全，直到变成完整的仙根，那是仙使赠与的仙缘，有了仙缘和修为，你是妖修，也可渡劫飞升。”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懵然抬起眼：“什么？”
nbsp;nbsp;nbsp;nbsp;“下界的纷乱是我早已预料到的，毕竟半步登仙，也已经算是上界之人，凡尘的诸多事态，其实都是命数。”
nbsp;nbsp;nbsp;nbsp;他知晓，所以无力阻止，也不能出手阻止。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追问道：“命数，上界仙人知晓下界会出现这样的事，因为是命数，所以不愿意出手相助？”
nbsp;nbsp;nbsp;nbsp;明钰反问道：“你相信这样的说法么？”
nbsp;nbsp;nbsp;nbsp;“我不相信，”
柳重月有些急切道，“若照师尊所说，这一切都是下界百姓和生灵活该要经历的事，灾祸还要蔓延到什么地方去，又要延续多久，岂不是早已有预谋。”
nbsp;nbsp;nbsp;nbsp;明钰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又道：“什么命，我不信这样说法，分明便是斯章的一己私欲，将他对仙使的仇怨投射到凡尘中来，妄图掌控整个世间，只要解决了斯章便好，上界仙人无动于衷，甚至还说这都是命。”
nbsp;nbsp;nbsp;nbsp;他实在是有些生气，而后转念一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师尊……是不是因为天道？”
nbsp;nbsp;nbsp;nbsp;仙人依照天道指挥行事，一直不愿意插手下界事宜，必定是受了天道的嘱托。
nbsp;nbsp;nbsp;nbsp;果然，他瞧见明钰点了点头。
nbsp;nbsp;nbsp;nbsp;“我所修之道难以飞升，恐怕终其一生都要被困在杀戮道的生死之劫中，没有办法去与天道正面相抗。”
nbsp;nbsp;nbsp;nbsp;“便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柳重月心中堵着怨气，四下百姓的苦痛他都可以感同身受一般，他觉得很难受，又很不甘心，“百姓都是无辜的，若非仙道有意欺瞒引导，这村中的百姓也不会做出这些看似荒唐的内讧行径，到最后是不是又要说一句，是百姓太过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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