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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李勋很明显脸色有了变化，说道：“夫人不提我倒是都忘了，原来你还记得那年旧事，谁又记得这么清呢。”
“因为你那一退换了一个人前十，而那个人便是如今陆青云的心腹。”
李勋不语，良久后，他才轻声一笑：“沈夫人倒是观察入微。”
“我实在是搞不懂。”
沈霜容啧啧了一声，“你明明是清流之才却甘为陆青云走狗，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勋似乎想起了以前的许多往事，后却笑了：“夫人既然请我来不如说得明白些。
若你是要收我，那你得先告诉我如今这个形式我又该信谁的呢？”
屋中寂静了片刻，气氛凝滞。
沈霜容目光直视李勋，声音低缓而有力：“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应当信账本、信人心。
你若有意，在不久后的对案中，我会留你一线。”
李勋皱眉，显然有些犹豫：“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转头？”
沈霜容坚定的站起，径直走到了他面前，“我只知道你若跟错了人，一错再错下去，以后你可就再也洗脱不了了，难道你真的甘心吗。”
李勋的目光沉沉始终都未作答，两人对峙之间外头传来更鼓三声。
“时候不早，李状元，夜凉了，要不你请吧，好好想一想我今天说的这些。”
李勋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目送沈霜容转身的背影。
等到李勋离开望月楼时天色已经变得大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并未回国子监，而是独自走到了城西书肆外的一个小胡同口。
那就是他年少时寒窗苦读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已经熬了多少个苦头，自己也数不清了。
而胡同旁边只有一株老槐在风中摇曳不停。
他站在槐树下许久，脑中翻滚着沈霜容今夜的话语。
却如同一柄钝刀，一点一点的缓缓的剖开了他心中最不愿触碰的伤口。
“我真是在做错的事吗......”
他低声喃喃。
等到李勋重返国子监，表面一如往常，实则已下定决心不再为陆青云所用。
然而他明白自己不能贸然抽身，只能设法留下脱身的余地，他不想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他要在朝堂之上看清这个人的面孔。
而陆青云并不知道沈霜容约见了他。
他已经将李勋视作自己手中最有利的棋子，想着就正要如何密谋下一步的弹劾，接下来怎么去做。
“状元若在御前质疑贤王所调军粮数额，我们便可顺势提出复核，再调出沈霜容账目中那几页模糊不清的副本，借机告状。”
属下点头应是随后递上一张名单。
“这是贤王属下近月来往账目中出现过的几个商贾名录，已经查出两人和沈家旧部有关。”
“很好，送去刑部，让他们主动供出私运军资之事。”
此时沈霜容已回到沈府，在密室中将新一轮的对策分批交由雪雀分发。
她料到陆青云下一步将动刑部，因此提前安排几名证人突赴城外。
“他会以为自己逼我们就范那简直太可笑了。”
沈霜容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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