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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多想，只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拿过手机又跟对面的人胡侃起来。
身后的女人替他揉完肩膀，又顺着脖子往头上摸，最后停在了黄炳春的太阳穴处。
白皙细嫩的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打转，一开始还是很舒服的，只是没过一会儿，太阳穴处便传来针扎一样的痛感，痛得黄炳春忍不住大叫起来。
“疼！
疼死了！
你在干什么？！”
他扔下电话，反手就给了女人一巴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个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女人的脸和身体依旧藏在白雾后面，只有黄莺一般的声音传出来，委委屈屈地说道：“黄总，我没留指甲呀，也没戳到您的肉，怎么会疼呢？”
“你还敢狡辩！
我明明……”
黄炳春大怒，反驳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太阳穴好像真的不疼了。
不仅不疼，还热乎乎的，像是刚敷过热毛巾一般，很舒服。
骂人的话卡在嘴边，黄炳春突然感到有些恍惚。
“黄总，您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呀？”
女人的声音适时响起，给黄炳春递来一个台阶，“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
是吗？真是这样吗？
黄炳春觉得有些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含糊地应着：“大、大概吧……你小心点，再出错我就剁了你的手！”
说完，他又靠回浴缸，伸手将刚才扔出去的电话拿回来，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胡侃。
女人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很乖顺地替他揉着太阳穴，然后揉到头顶，又有意无意地往他头顶处轻拍了一下。
力道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轻；但在那一瞬间，黄炳春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通过他的皮肤往他的骨子里钻；浴室里的白雾也在悄悄地散开，露出浴缸后半跪着的那个人——
乌黑的短发，青白的皮肤，桃花眼、薄嘴唇，身上穿着一件棉制T恤，浑身散发着丝丝水汽，像是从无尽深渊里爬出来索命的水鬼。
这下饶是黄炳春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他哆嗦着身体，缓缓地回过头去，入眼的便是林风眠面无表情的脸。
“啊！”
他被吓得不轻，可一瞬间也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谁，只是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你、你是谁？！
你怎么进来的？！
黄莺儿呢？！
那女人跑哪去了？！”
“黄莺儿？我不知道啊……”
林风眠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古里古怪的微笑，“一直都是我啊……我找你找了很久呢……”
“找、找我？！
找我干什么？！”
黄炳春被他笑得寒毛直立，“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从水里钻出来的啊……”
林风眠看着他，心里恨意丛生，但面上依旧笑得很欢，“我是来找你索命的啊……黄、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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