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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漏风的屋子里，莫式山仰头看着飘落的雪花，身上染上点点雪白，腿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心里却还是抽痛。
他没了家人，现在连报恩的人也嫌弃他。
果然娘说的对，他就是个累赘，所有人都不想要他。
莫式山端起桌上的高粱米饭，红着眼眶大口大口往嘴里送，他以后只有自己了。
大碗米饭下肚，他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缺了一块。
“咔嚓——”
门口传来一声脆响，刘长乐小身板笨拙的藏在大树后面，藏一半留一半，让人一眼就看见了。
“来娣？”
莫式山试探着喊了一声。
他记得昏迷的时候时不时听见来娣的声音，她的小手还往他嘴里塞红薯。
刘长乐伸头看了一眼，大声道：“是刘长乐。”
莫式山不解看着她。
“娘帮我改了名字，我现在叫刘长乐。
莫二叔，你身体好了吗？”
张来娣小兔子似的从树后跳了出来，笑嘻嘻凑到莫式山面前。
莫式山也被她的笑容感染，点头：“好多了。
谢谢你来，长乐。”
他才醒来，觉得来娣变成“长乐”
有些烫嘴，默念好几遍才改正。
“莫二叔，你实在感激的话就以身相许吧。”
刘长乐认真看着他，缓缓开口。
莫式山蒙了。
他脑袋里想起刘宝珠瘦弱娇小的身影，不知怎么的脸皮一热，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二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烧了？”
刘长乐赶紧上前，小手贴心的扶着他。
莫式山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道：“你，你别胡说，你爹知道还了得。”
刘长乐摆摆手，仰着小脸看向莫式山：“我爹娘和离了，后年已经娶进门，他知道了也不怕，我听街上说话本子的爷爷说，才子佳人被救了之后都要以身相许的，什么是以身相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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