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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帝他们都不想承认，但若是没有沈君奕在天圣坐镇，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怕是会一个接一个地扑上来撕咬。
“沈大人何须如此激动？朕不过是听那逆子让人禀报了，随口问上一句。”
皇帝生生咬碎了牙，那暗室在沈君奕离开之后，他便让人搜过了。
若不是什么都没有搜到，他能让沈君奕在沈家安安稳稳养伤养到现在？
那个逆子现在才将魏家军令牌的事告诉他，显然也是没有拿到证据。
否则依着皇帝对自己儿子的了解，早在被抓紧天牢的第一日，就该将沈君奕给扯进去了。
“先前沈大人查封了虞风楼，后又将那逆子私造兵器的证据给朕呈了上来，不知你准备如何处置？”
绕了半天，皇帝终究还是将这个话题给抬到了明面上来。
沈君奕神色清淡，语气平平，“臣那日失血过多，这些日子一直在静养，证据已然移交至大理寺，该如何评判，陛下应是知晓的。”
苏念卿看了沈君奕一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不亲自去处理夜妄轩的事。
要说旁人不去碰，是怕得罪皇室，不敢和这倒霉事缠上。
可沈君奕向来不惧权贵，莫说是一个皇子了，便是天圣皇帝真触犯了什么律法，苏念卿相信他也会秉公执法。
“这逆子做的那些荒唐事一直是由沈大人负责去查的，如今移交给大理寺卿处置，想必会有偏颇，不若沈大人辛苦些，下个判决？”
皇帝步步紧逼，显然是非要让沈君奕再戴上个处判皇族的帽子。
哪怕这事儿错在夜妄轩，可一旦真的由沈君奕处置，日后墙倒众人推，这事儿也会成为压倒他的那根稻草。
皇帝视线扫过底下的官员，语气威严万分，“秦大人，你觉得朕说得可对？”
被点到名字的大理寺卿登时背后直冒冷汗，颤颤巍巍地自席位上站了起来，近乎卑躬屈膝。
“这、这臣也……”
他结巴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显然是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一边是天圣皇帝，一边是当朝首辅，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此案复杂，臣怕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置。”
沈君奕忽地开口，依旧不退让半步，却及时替那秦大人解除了危机。
那大理寺卿感激地看了沈君奕一眼，忙缩了回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君奕抬眸看向上方，直直地对上皇帝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边境传来消息，兀兰国动乱，恐有计谋，臣这些时日既要养伤，又要注意其动向，臣着实没有精力去管。”
沈君奕顿了一下，垂下眼睑，淡声道，“四皇子的事，往小了说，是陛下的家事，陛下若是舍得，便全权交由秦大人，臣相信，秦大人定然不会徇私枉法。”
他几句话将皇帝接下来要说的冠冕堂皇的话给堵得死死的。
一听见边境动乱的事，皇帝哪还有心思去算计沈君奕？
天圣日渐衰败，他虽然不想承认，却也实在是无力回天。
皇帝只能暗自祈求着，他在位期间，天圣依旧能苟延残喘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面色铁青，却不得不向沈君奕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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