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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马上就要搬去淮阴侯府了，便再见她这次吧。
宁星澜抬手抚摸着掌心的瓷瓶，交代了福儿将搬迁宴席的请柬送出去，便只身一人来了谢府主院。
今日的平阳，面上带了几分难得的平和。
见宁星澜进来，她吩咐侍卫给宁星澜斟茶，随后垂眸轻抚小腹，“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宁星澜早有预料到。
一个生母早亡的人，总想着要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弥补自己幼时的缺憾。
若能经此一遭，或许对她来说也是救赎。
宁星澜掌心握着瓷瓶，并未直接拿云阳公主，她虽然知晓一个母亲生儿育女的决心，却也好奇云阳会如何做。
于是她问云阳：“你身上的蛊虫呢？”
提到蛊虫。
云阳公主不以为然，她无所谓的笑笑，“左不过是忍受着虫蚁啃食的痛楚，习惯了总会好的。”
“只不过……”
说话间云阳眸色沉了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见宁星澜盯着自己，她鼓足了勇气才开口，“只不过我做了孽，便想着你能去帮我为那些死去之人做个超度。”
像是不愿被人发现她的悔过之心。
不等宁星澜开口，云阳公主便补充道，“我并非觉得自己错了，只是不愿有朝一日要腹中孩儿来为我承担恶果。”
宁星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将掌心的瓷瓶放在了石桌上。
“上京送来的。”
听到上京二字，云阳面色大变。
她看着瓷瓶上的龙纹，忍不住嗤笑一声，笑着笑，她又落下一行清泪。
随后。
云阳公主抬手，将面上的清泪拂去，道：“便是非要将我逼到这种境地，他才知晓我心中的苦楚。”
她说话间，抬手拿过瓷瓶，不知不觉泪又落下。
云阳公主哽咽着道：“如果早日给我活路，又岂会有江南之乱。”
“若有的选，谁愿意做一个恶人。”
宁星澜本不想说教。
可并不认同云阳公主的话，起身要走之际，宁星澜但声开口。
“人人都有的选，只是有失有得，你若早些放手，不曾伤害别的女子，未必就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至少，谢怜儿不进宫，侯爷便永远会对你伸出援助之手。”
说完这话，宁星澜途经牡丹花丛，慢步走出了主院。
云阳看着宁星澜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自语。
“若我以今时之智，度往日之路，又怎会行差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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