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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江元霜的肚子，慈爱地仿佛那是自己的孩子。
“你如此自轻自贱，孩子听了可不好。”
“姐姐答应过你，只要生下孩子就抬你为贵妾。
若是个男孩儿，来日子承父业，便可让你升为平妻。”
“一个奴婢和你，如何相提并论呢？”
观刑的嬷嬷上前禀告：“世子妃，那丫头不肯认，已经杖毙了。”
杖毙......江元霜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睁眼便看见了一脸关切的崔知节。
见她醒了，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都是快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失？”
江元霜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碧落，碧落呢？”
崔知节眉头一皱，抬手唤进了一批人。
七八个丫鬟，穿着和碧落一般无二的衣裳，梳着相同的发髻，年岁也相当。
“你来选，看中哪一个，她就是碧落。”
口吻如此随意，好像碧落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名字。
甚至连名字，也可以被取代。
在这偌大的诚王府，世子爷的心爱之人，可以一茬接一茬的换。
江元霜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守住自己身边的两三人。
结果，也是奢望。
世子妃，崔知节，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己终究是这王府里的异类。
“呕——”
江元霜趴在木盆上呕吐不止，胃一阵抽痛，眼前发黑。
在一片黑暗中，仿佛又听见了那一声声冤枉，又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直到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
“江元霜，江元霜——撑住，大夫马上就到。”
熟悉的体温和声音，将江元霜从黑暗中拽回。
她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往后倾倒，没有落地，而是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握在手里的金镯子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裴钊看见那镯子，想起青月所言入王府的经过，一脚将镯子踢到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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