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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满身补丁，依旧和整个客栈的富丽堂皇显得格格不入。
局促地站在桌边，他脑袋半埋，一双小眼仓皇而又不安地在厅内打量。
每当迎上那种嫌恶的目光，他的视线总会卑怯躲闪。
直到看见那条离开楼道进入大厅的挺拔身影，他不安转动的眼睛才蓦然一亮。
刚想开口呼唤，他便犹如被鱼刺卡住咽喉一样闭上了嘴巴。
甚至因为担心会因为自己让周行云丢脸，小家伙把嘴唇也紧紧地咬了起来。
但是等注意到满厅食客看向周行云的敬畏眼神，他才明白自己有些自卑过头了。
尤其是注意到食客和小二脸上突然堆砌的那份类似的谄笑，程成不自禁地捏了捏拳头。
这一刻，小家伙的眼里不再只有卑怯，还有了一份浓浓的憧憬。
“什么时候我也能让所有人仰视，让所有人赔笑？”
心思翻涌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是默默地做下了某个决定。
周行云横穿大厅，来到窗边，很自然地往凳子上一坐。
看看已经被端上桌子的几样酒菜，又看看小家伙面前的空空如也，他淡声道：“不是让你先吃吗？”
“未能找到您要找的人，小的实在没脸上桌。”
“没找到？”
周行云眼底的失望一闪而没。
“大前日的夜里，确有人拜访都督府，但……”
程成没把话说完。
“但什么？”
周行云严声追问。
“但再也没人见过那位拜访者从都督府出来。”
程成眨巴着一双小眼睛，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补充道：“小的详细询问过了，那位拜访者应该就是您要找的御史江海大人。”
“另外两个人呢，就一点没有消息？”
周行云拧紧了眉头。
“有。”
程成似乎是组织了一下措辞，“他们确实曾入住过这家百味轩，但在之后便被都督府的人给轰出了侗州城，目前下落不明。”
“被轰出了侗州城？”
周行云嘴皮子直抽，“什么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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