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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尔佳氏摆摆手，宫女立时喂了一口点心。
“林妹妹不要这样说自己，林妹妹终究是太子爷孩子的额娘。”
祁格格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
她的头总是谦卑地微低，抬起眼眸说话时，似乎是在心疼林昭芷。
此话一出，在场女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几道不经意的视线在林昭芷肚子上闪现。
众人都下意识认为，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不会再得到太子的宠爱。
瓜尔佳氏目光在李佳氏和唐氏之间徘徊。
这个孩子，有人会送到她手中。
唐氏眼中兴味浓郁，挑衅地看一眼李佳氏。
不管生下个阿哥还是格格，争抢过来都对她极为有利。
而李佳氏有病弱的弘晋在，哪里有功夫去抚养其他孩子。
再有一子的唐氏，不知怎样嚣张，李佳氏想到这点，瞳孔微沉。
谁都没有将程佳氏考虑在内，程佳氏体虚畏寒，哪怕在阳春三月，还裹着厚重的狐裘，自个身子都照顾不及，如何去养孩子。
祁格格这话说得漂亮，成功将注意力引到了她的孩子身上。
林昭芷低垂着眼眸，心中呵呵一笑，打她孩子的主意，不可能！
她昨日已想好了退路。
太子爷受制于皇上，许多事情身不由己。
昨日危机，亦是转机。
在她与皇上两人的空间里。
“你想说什么？”
“臣妾想为皇上分忧！”
林昭芷知道，只有这一次机会，若她不把握住，她的孩子就要被送到旁人手中。
康熙眼眸一压，完全失去了兴趣，一个污名之人，有什么资格和能耐为他分忧？
凭上一次的册子？
顶着帝王的蔑视，林昭芷赶紧开口：“臣妾愿用个人的名声，来助皇上谋得大事。
臣妾深知，践踏了皇室的名声，应该待孩儿诞生后，以死谢罪，这样才能称得上贞洁之人，但太子复立的威望却因为臣妾的坏名声毁于一旦。
臣女死不足惜，便想到，臣女的名声虽然坏了，却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前有山东烈妇一妻张氏拒奸殒命赐建贞节牌坊，后有纳兰性德之妻与小叔勾连为人所不齿，败坏了名声的女人，似乎天生就是该遭受众人唾弃，陷入万劫不复深渊。
“嗯？”
康熙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有时候，坏名声不一定全是坏处，用得好了，也会是一把利刃。
臣妾知道皇上痛心太子被巫蛊厌术所魅，太子复立以来，在民间，亦是有些风言风语，皇上刚好可以将一切坏名声推到臣妾身上。”
她当然不能直说皇上之前用她的坏名声削弱太子的威望。
“哦，旁人都是想着怎样洗刷此等污水，而你，不惧这样的名声？”
康熙眸光意味不明，“你可知，担上这样的坏名声，你升不了侧福晋，哪怕你有诞育之功。
生下来的孩子……也被人诟病，你的父亲会因为此事一辈子抬不起头，你家族的女子，将会被视作不洁。”
对于这样的后果，林昭芷自然清楚，污名于她不过是浮云，胜者为王，名声不过是胜者强加给败者的说辞，那时当她回家了，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而且她的孩子必须要自己养，女主也一定要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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