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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的喜悦如同醇厚的百花酒,让林凡和石清溪都沉醉其中。
两人在溪边相依相偎,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石清溪叽叽喳喳地讲述着林凡离开后村子里发生的趣事,谁家的牛犊长壮了,谁家的姑娘要出嫁了,语气天真烂漫,充满了对林凡的信任和依赖。
林凡则耐心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然而,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当林凡将自己决定带阿溪一起离开的想法,告知石大山时,这位淳朴憨厚的山里汉子,第一次对林凡露出了极其严肃甚至带着敌意的表情。
昏暗的油灯下,石大山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显得格外凝重。
他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林凡,一字一句地问道:“林木兄弟,你……你说的是真的?你要带阿溪走?”
“是,石大叔。”
林凡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坚定,“我知道这个决定很突然,也知道您会担心。
但我保证,我会对阿溪好,给她最好的生活,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最好的生活?”
石大山冷笑一声,将烟锅在桌子上磕了磕,“什么是最好的生活?是外面的高楼大厦?绫罗绸缎?还是山珍海味?俺们山里人不懂这些!
俺只知道,阿溪从小在这山里长大,她心思单纯,就像这山里的泉水一样干净!
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人心险恶,她一个姑娘家,跟着你出去,能适应吗?能不受欺负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如山般沉重的担忧和质疑。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深沉、最质朴的爱护。
“石大叔,我知道您的顾虑。”
林凡诚恳地说道,“外面的世界确实复杂,但并非都是险恶。
我会保护好她,教她适应,让她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而且……”
他看了一眼旁边紧张地绞着衣角、不敢说话的石清溪,柔声道:“阿溪她……也愿意跟我走。”
“她愿意?!”
石大山猛地看向女儿,眼神中充满了痛心和失望,“阿溪!
你告诉阿爹!
你真的想好了?要跟着这个……才认识了几个月的男人,离开生你养你的家,离开阿爹?”
“阿爹……”
石清溪被父亲严厉的目光看得眼圈一红,怯生生地低下头,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却坚定地说道,“我……我想跟林木哥在一起……我……我喜欢他……”
女儿这句带着羞涩却无比坚定的表白,如同重锤般敲在了石大山的心上!
他看着女儿那绯红的脸颊和充满憧憬的眼神,知道这丫头是铁了心了!
一股无力感和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闺女,终究是要留不住了……
但他转念一想,这个林木兄弟虽然来历不明,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看在眼里,确实是个有本事、有担当、心肠好的年轻人。
他对阿溪的疼爱和照顾,也是真心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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