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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的指节几乎要嵌进晏无戈的腕骨里，破碎的星尘擦过他们交握的掌心，在时空裂隙中划出流萤般的灼痕。
他看见晏无戈束发的银链寸寸崩断，三千青丝在乱流中绽成墨色的莲。
＂当心左肋！
＂晏无戈突然旋身，发梢扫过萧烬沁血的唇。
三枚青铜碎片擦着她后心飞过，钉入虚空时竟发出编钟般的余韵。
萧烬嗅到她颈间伤口溢出的龙涎香，那抹金色正顺着裂纹渗入肌理，将破碎的时空裂隙照得忽明忽暗。
机关算盘从袖中滑落的刹那便化作齑粉，萧烬瞳孔微缩——影阁特制的玄铁竟在空间乱流中无声崩解。
晏无戈突然扣住他颤抖的手腕，染血的指尖在掌心快速划动：是晦夜专用的暗语。
「星轨吞左，血玉镇右」
还未及回应，东南角的漩涡突然暴涨。
晏无戈的鲛绡外裳被撕开三道裂口，萧烬揽着她急退时，瞥见那些金线暗纹竟在虚空里结成永初帝的徽记。
怀中的女子忽然闷哼，原是腰间的玉珏被乱流击碎，碎片扎进皮肉时溅起细小的血珠。
＂别松手！
＂萧烬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她伤口，龙涎香骤然炽烈。
那些悬浮的血珠突然凝成赤玉，在两人周身结成环状屏障。
晏无戈趁机拽下颈间玉坠掷向漩涡中心，爆开的青光里竟浮现出晦夜刺客惯用的罗盘纹。
空间震荡突然停滞了半息。
萧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影阁灌注的帝王记忆在识海里翻涌。
永初二十七年秋，先帝在观星台焚烧的星轨图残页......承明殿暗格里的青铜卦盘......那些碎片突然在脑海中拼出半阙星象。
＂坎卦主北！
＂他猛地将晏无戈推向血玉屏障最厚处，自己却被漩涡扯得踉跄。
足下的地砖虚影突然化作九宫格，萧烬踩中离位时，破碎的青铜鼎耳竟从虚空刺出，擦着他咽喉飞过。
晏无戈突然从后腰锦囊摸出银针，沾着颈间金血甩向震位。
针尖触到星尘的刹那，整片空间突然响起编钟齐鸣的震颤。
萧烬看见她染血的唇又翕动着那个称呼——萧承明，他的表字在龙气激荡中碎成十七个音节。
漩涡深处突然现出永初帝佩剑的虚影。
萧烬的袖中机关弩自动上弦，三支淬毒短箭却穿过剑影钉在虚空。
晏无戈的瞳仁倏地收缩，她认出了箭簇上的晦夜图腾——那是三年前她在邙山刺杀镇北王时用过的冷箭。
时空乱流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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