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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空最近总是灰蒙蒙的。
不是因为沙尘也不是因为阴雨。
燕子山工业基地的方向几根高耸入云的巨大烟囱，日夜不休地吞吐着浓黑的烟柱如同几条窥探天穹的墨龙。
即便隔着老远那隆隆作响仿佛巨兽咆哮的蒸汽机轰鸣，也清晰可闻震得人心头发慌。
夜里那边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将半边天都映成了诡异的橘红色。
“仙人炼丹的仙炉又发威了吧？”
“什么仙炉，我听隔壁王屠夫从燕子山那边运货回来说，那是吃煤炭喝开水就能自己动的钢铁巨兽，力大无穷比几百头牛还厉害。”
“我的老天爷这不成精了吗，怪不得最近城里怪事这么多。”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百姓们议论纷纷，脸上带着敬畏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恐慌。
工业化带来的视觉和听觉冲击，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贫瘠的想象力。
更别提尘世方舟那些神出鬼没的诡异手段，早已在京城百姓心中种下了恐惧的种子。
什么隐形人潜入府邸破坏，什么一夜之间爆发的怪病还有那血淋淋的警告字迹，桩桩件件都透着一股子邪性。
“天罚这绝对是天罚！”
一个穿着破旧儒衫的老秀才，在街角唾沫横飞地比划着。
“那燕子山轰隆隆的搅得地龙翻身神明不宁，还有那些妖人作祟都是上天在警示我们啊。”
“没错没错我家三岁的小孙子，前几天晚上就指着燕子山那边哭，说看到了好多狰狞的鬼脸。”
一个老婆子颤巍巍的附和着。
鬼神传说末日预言如同瘟疫般在京城蔓延。
许多人将工业基地的异象，和尘世方舟的诡异事件联系起来，认定这是逆天而行触怒了鬼神，才招致了如此多的灾祸。
“阿稚你那边情况不太妙啊。”
陆子轩看着直播画面里那些百姓们惊恐不安的表情，还有系统社会情绪监测模块上，那代表恐慌和迷信的数值正在快速攀升忍不住提醒道。
他面前的屏幕上弹幕也刷得飞快。
【喜四鹅了蒸汽机变钢铁巨兽烟囱变仙炉，古人的想象力这块我是服气的。
】
【这不就是典型的封建迷信思想嘛一点科学素养都没有。
】
【也不能全怪他们又是工业污染又是生化袭击的换我我也慌啊。
】
【主播你在不帮你老婆想办法这民心要散了啊。
】
韩稚闺此刻正站在公主府的书房内，听着赵敬的汇报脸色凝重。
“殿下近几日城中谣言四起，皆言工业基地乃不祥之物，更有甚者将之前的瘟疫和药师之祸，都归咎于此，人心浮动颇为不安。”
赵敬忧心忡忡地说道。
“还有一些官员和地方士绅，也在暗中推波助澜说什么要请仙人做法，或者举行大规模祭天仪式才能平息天怒。”
“仙人？”
韩稚闺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们指的是子轩你？”
“八九不离十。”
陆子轩的声音在韩稚闺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无奈。
“他们理解的仙人估计还是那种腾云驾雾撒豆成兵的老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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