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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饶话落咳嗽了几声，抬头看身玉饶血水顺着滑落，特别是她那带着恳求的目光，让江兰婉没来由的相信了她的话。
可转念一想，若是柳家真要报复她，就凭她一江家没权没势的嫡女又有何用。
“妹妹说的....”
欲言又止在看向玉饶那充满期待的目光后，忽的顿住，玉饶的目光瞬间暗了下来。
再抬眼时，又恢复如初。
“姐姐可知柳二小姐与段家公子两人为何会出现在王爷的书房，其实柳家早就盯上了这王妃之位，毕竟这府上如今怀有孩子的是柳侧妃，待到日后生下麟儿....”
“住嘴。”
江兰婉忽的一声呵斥道，玉饶适时的住了嘴现再言语，只低垂着头跪俯在她面前。
江兰婉的指尖深深掐进檀木椅扶手，金护甲与紫檀纹路相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你既知柳蓉儿觊觎王妃之位，此刻会这么好心想起为本宫分忧了？”
玉饶忽而膝行两步，染血的额角重重磕在青砖上，却在抬头时露出诡谲笑意：“姐姐可曾想过，柳侧妃腹中胎儿…当真姓萧么？”
她袖中滑落半截鲛绡帕子，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暗纹，分明是段府女眷才有的花样。
江兰婉瞳孔骤缩，一把夺过帕子，想要看清那方绢帕上是否真的为柳家之物。
“柳家与段家早有婚约，”
玉饶染血的唇瓣翕动，声如低沉一字一句传入江兰婉耳中，如有一股魔力般让她不由的想要相信她的话。
“那日段公子夜探王府，原是给柳侧妃送落胎药的。
可巧妾身去给王爷送参汤，撞破了这桩丑事…”
她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上江兰婉的裙裾，“姐姐若不信，此刻去查柳侧妃近日的安胎药渣，必能寻到麝香与马钱子的残渣。”
窗外忽有夜枭啼叫，玉饶猛地拽住江兰婉颤抖的裙角，眼底寒芒如淬火刀：“东市当铺走水时，苒冬亦是亲眼见衣着柳家服饰的管事往火场扔了半截账册——那册子上记着江家与北戎商队私通的账目！”
她忽然拔下发间银簪，跪地双手奉上，“姐姐若不信妾身，此刻便取了这贱命去！
但明日晨起，王爷案头定会多出一封柳家联名弹劾江家的血书！”
江兰婉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博古架，架上汝窑花瓶应声碎裂。
她盯着玉饶咽喉处渗出的血珠，忽而大笑出声：“好！
好个一箭三雕的毒计！”
她猛地将玉饶踹翻在地，金绣鞋尖碾上她额间血痂，“你既要为本宫分忧，便去把柳侧妃的胎打下来——若事成，本宫许你娘亲抬为平妻；若不成…”
她俯身掐住玉饶下颌，指甲深深陷进血肉，“你弟弟的尸首，明日便会挂在城门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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