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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
王春香抱着吐的虚脱了的李茂，木然地坐在地上，她哭着哭着，突然拿凳子腿使劲砸自己的手。
“都怪我，都怪我！
我为啥不听娘的话，为啥非要给茂儿吃肉！
就一块肉而已！
我怎么，怎么就没管住这双手呢！”
“都是这双手惹的祸，都是它惹的祸。
我砸死它，我砸死它！”
王春香边说边拿着椅子哐哐往手上砸，下了死手，手背上很快被砸的鲜血淋漓。
李佩兰被这架势吓到了，躲到赵红梅身后去，呆呆地喊了声娘。
赵红梅护着俩闺女，指望不上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大哥，赶紧使眼色给丈夫。
不等李永寿出手，李翠云看不下去了，眼疾手快夺过椅子，指着王春香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
“你个蠢货！
李茂还没死呢，你这个当娘的不想着救他，搁这儿发哪门子疯！”
“你要是真愧疚，也别砸手了。”
李翠云冷眼看着她，喊人：“老大，去灶房拿把刀过来，我今儿就做一把恶人，帮你媳妇把手给剁了。
省的在这给我叫唤，听的人心烦！”
赵红梅急呼一声：“娘！”
她上前想为大嫂求情，却被李翠云瞪在原地。
李永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媳妇，什么话也没说，沉默着往厨房去。
王春香傻眼了。
而李翠云见他真去，愣是给气笑了，要不说李永福愚孝呢。
婆婆要砍媳妇的胳膊他是一下不拦还要递刀，就问世上从哪还能再找一个向李老大一样“贴心”
的儿子。
“老三，去把人给我叫回来。”
李永寿在灶房外把人带了回来，觉得他大哥脑子还没坏彻底，知道搁外头站着不真进去。
李翠云看着回来后依旧沉默不语的老大，心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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