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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面而来的不是古籍墨香,而是满墙密密麻麻的羊皮纸,每张纸上都画着莫卡尔特星的地图,用朱砂标着“旧时光书店”
“潮汐学院”
“思远锚点”
等地方。
所有标记都指向中央用赛博代码写的“归零计划”
。
最顶层的檀木架上,青铜罗盘在高速旋转,指针疯狂指向程墨的心口。
背后传来数据流切割空气的尖啸,程墨本能地抓起罗盘转身,看到白瞬卿被锁链拽着撞破了窗纸。
她的眼中倒映着罗盘的光芒,鲜血和一抹苦涩的笑意一起从嘴角溢出。
“他们用我的琴弦设局,想要围困住你。
摆脱控制的人没能追踪到真正的投毒者,他追踪到的是两个三天前被抹除记忆的普通人,只不过那两个普通人失忆之后刚好走进了潮汐学院。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天晓得’和‘鬼知道’。”
刺目的蓝光从青铜色的罗盘里爆发出来,程墨后颈一阵剧痛,觉醒考试圣体以来,他第一次接收到考试圣体的预警。
重物倒地的声响从庭院方向传来,方才攻击他的杀手们停下了挥舞光刃的手臂,虔诚地对着某个看不见的存在跪拜。
“程墨,这里有实力超过我的存在。”
考试圣体主动与他对话,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还带上了字幕,结尾有三个红色感叹号。
压力突如其来,四面八方,无处可躲。
他身体停滞,罗盘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抓住,拉扯之下脱手而出,被蒙面老者稳稳接住。
那老者一个华丽的后空翻,带着罗盘落在了屋顶。
他用漆黑如墨,没有眼白的瞳孔注视着程墨,似乎很满意一般点了点头,罗盘被他掷向空中,对着程墨罩下来。
刚刚四面八方都是压力,现在还有罗盘当头罩下,程墨却动弹不得。
要不是罗盘下压的速度十分缓慢,像他写过的玄幻小说里法术对轰的慢镜头,他早就被那蒙面老者一罗盘砸在脑袋上了。
这时候他只好将考试圣体催发到极限,梅花、钢笔、樱花同时出现,大雨带来雷电,白剌剌的电光劈在无形的压力上,溅出剧烈的火花。
空气若有若无地震颤了一下,压力松动,程墨奋力挣扎。
“我来帮你。”
程墨浑身一紧,锁在白瞬卿脚踝上的锁链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手腕,白瞬卿手腕一抖,就将他硬生生从松动的压力中拽了出去。
罗盘落地,地面砖石四溅,满是碎屑和飞灰。
荧蓝色的血液顺着锁链流入程墨体内,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射出一串倒计时:00:09:59。
那血液来自于白瞬卿被光刃刺穿的心口。
“他们要在罗盘里重构你的圣体。”
白瞬卿的声音变得沙哑,并不在意被刺穿的心口,指尖对着罗盘上的星图一指,刚刚才把地面压出一个大坑的罗盘告诉旋转起来,切断了锁链与在锁链上传输的血流,星图凭空成型,几处锚点在星图上灿若星辰。
“医者不死,就是硬气,心脏捅穿都无动于衷。”
蒙面老者闷哼一声,身体直接一分为二,赫然就是不久前在躲在帷幕后的两个人影,再看他们头顶游戏NPC一样顶着的名字,他们就是白瞬卿口中的“天晓得”
和“鬼知道”
。
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的每一秒都像重锤击打神经,白瞬卿的血液再次朝着程墨窜来。
程墨能清晰感知到白瞬卿的血液沿着断裂的锁链化作数据流,数据流认主一样钻进他手腕上缠着的另一半锁链,在他的皮肤上写出和星图上的路线一样的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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