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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而她站在骤然死去的丛林深处，什么都看不见。
nbsp;nbsp;nbsp;nbsp;唐书顺顺她的长发，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问的没头没尾。
nbsp;nbsp;nbsp;nbsp;戚棠失了神，却知道唐书问什么，问了什么答什么：“没确定，只是梦见了。”
nbsp;nbsp;nbsp;nbsp;“……我们阿棠太厉害了，怎么会发现沉香有异呢？”
唐书没责怪她，甚至一点都不惊讶，“那时你总乱跑，小小的一团蹲哪儿了也找不着，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你都听的差不多了。”
nbsp;nbsp;nbsp;nbsp;唐书似乎觉得有趣，她当时见戚棠都害怕，如今却能侃侃而笑：“吓得小脸都白了。”
nbsp;nbsp;nbsp;nbsp;她笑了起来，只是黑琉璃似地眼珠隐约有泪意——她最像真人的时刻，是真的叫人辨别不出傀儡的身份。
nbsp;nbsp;nbsp;nbsp;“真怕把我们阿棠吓死，也怕阿棠再也不理母亲。”
nbsp;nbsp;nbsp;nbsp;她慢慢聊着，似乎话家常。
nbsp;nbsp;nbsp;nbsp;脑海里却记起那夜戚棠惊慌着滚下了床，戚烈在门外听见动静觉得不对劲，推门进来时，戚棠头磕在踏脚上，半沉半昏，很快就彻底昏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而唐书关节僵硬，连下床扶起女儿都做不到。
nbsp;nbsp;nbsp;nbsp;从那以后，戚棠再怕黑，唐书都不敢再陪着睡。
nbsp;nbsp;nbsp;nbsp;而她屋里原本点燃压抑生骨成长的痛苦的沉香悄无声息加入了别的药材，混在原本就味道沉厚的熏香里，戚棠闻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该明令禁止小阁主乱跑，也该日夜焚香将封闭的记忆彻底锁死。
nbsp;nbsp;nbsp;nbsp;唐书从来不会对戚棠说狠话，她真的宝贝自家闺女，也真的自觉有愧于她。
nbsp;nbsp;nbsp;nbsp;戚烈就行了——他长着一张吓哭小孩子的脸，什么坏话都由他去说，唐书一面叮嘱他不许太凶，一面又坏心眼的觉得这样也挺好。
nbsp;nbsp;nbsp;nbsp;少时听过很多人间佳谈，总觉的黄发垂髫比长生不老要美妙得多。
nbsp;nbsp;nbsp;nbsp;到底瞒不住。
nbsp;nbsp;nbsp;nbsp;他们命已至此，就怕戚棠不开心。
nbsp;nbsp;nbsp;nbsp;“……记不清了，慢慢就怀疑起来了，然后停了几夜香，做了好多梦，”
戚棠抬头看她，在哭，光掉眼泪不做声，泪珠子一串的往下掉，“我是不是不该知道？我是不是就不该想那么多，不该追去渡河？”
nbsp;nbsp;nbsp;nbsp;很久没听她嚎啕大哭了，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哭的呜呜唧唧小姑娘成了会哽咽着哭、哭得无声的人。
nbsp;nbsp;nbsp;nbsp;“不是该不该的问题，只是怕你哭啊。”
唐书说，“最怕你哭了。”
nbsp;nbsp;nbsp;nbsp;那年扶春被噬天阵毁掉，满地只剩残存的粉末。
nbsp;nbsp;nbsp;nbsp;戚烈兴致勃勃买了人间小孩人手一个的长命锁和拨浪鼓，给妻子买了衣裙发钗和梅子，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有空了的扶春。
nbsp;nbsp;nbsp;nbsp;后山垂死的妻子、大口吐着血的胡凭和胡行，还有没有生息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戚棠死得透透的。
nbsp;nbsp;nbsp;nbsp;唐书骤然见阵眼出现戚棠就慌得失了分寸，她飞身扑进阵中，可是寻常人根本受不住哪怕只是阵法残余的杀意。
nbsp;nbsp;nbsp;nbsp;剐的骨头疼，疼的五脏六腑都被搅碎。
nbsp;nbsp;nbsp;nbsp;唐书将目光淡淡放在眼前模样好看的小女儿身上，放缓语气：“我知道，你将他的死归罪在自己身上，可是阿棠，这对他来说是解脱。”
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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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无情道13完成。
nbsp;nbsp;nbsp;nbsp;60
nbsp;nbsp;nbsp;nbsp;第60章
nbsp;nbsp;nbsp;nbsp;◎月亮。
◎
nbsp;nbsp;nbsp;nbsp;“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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