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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而如今，平安符似乎完好，戚棠却没有再系上，她淡色的腰间空空荡荡。
nbsp;nbsp;nbsp;nbsp;小阁主每每不会忘，许多年来都成了习惯。
nbsp;nbsp;nbsp;nbsp;而习惯才是最无法避免的。
nbsp;nbsp;nbsp;nbsp;只能说她刻意将平安符取下。
nbsp;nbsp;nbsp;nbsp;戚棠兀自纠结了一会儿，什么都想不出来，反正她自知与扶春格格不入，没必要懂得太透彻。
nbsp;nbsp;nbsp;nbsp;她歪头好奇打量虞洲，“为什么一直看我？”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眼珠子圆，眼黑较常人多一些，光下漉漉，有种寻常难见的天真。
nbsp;nbsp;nbsp;nbsp;虞洲斟酌几字问她：“平安符？”
nbsp;nbsp;nbsp;nbsp;戚棠似乎没料想到这个问题会由虞洲问出口，心虚似的摸了摸原本垂荡着平安符的位置，而后一笑，坦坦荡荡的：“师妹还关注这个呢？前几日蹭脏了，又不好洗，就没再戴上，放屋里了。”
nbsp;nbsp;nbsp;nbsp;弄脏平安符似乎是个不好的征兆。
nbsp;nbsp;nbsp;nbsp;虞洲寡言地默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戚棠却没在意似的：“若只能靠一枚平安符保平安，这修炼也没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他们修道所求，不就是求长生求平安，求困境来时不要人为刀俎、沦为鱼肉吗？
nbsp;nbsp;nbsp;nbsp;戚棠想了想，又笑：“那平安符怪好看的，还是要想办法再去求一枚。”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今日去找胡凭时，胡凭不在小药园里。
nbsp;nbsp;nbsp;nbsp;长令在捣药，在安静的院子里噔噔噔得格外瞩目，园门被推开时，那双平日里总垂下的无神的眼抬起，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
nbsp;nbsp;nbsp;nbsp;药园捣药声短暂停止后又继续。
nbsp;nbsp;nbsp;nbsp;戚棠叫了几声师伯都没人应。
nbsp;nbsp;nbsp;nbsp;平日翻书的桌上有张字条——自习。
nbsp;nbsp;nbsp;nbsp;戚棠拿起纸条好好看，是久违了的书法大家胡师傅的字。
nbsp;nbsp;nbsp;nbsp;老见他笔走龙蛇，如今忽然字迹工整，她觉得新奇还想笑，眼前一幕却和记忆里重合，像道白光似的扎进脑仁。
nbsp;nbsp;nbsp;nbsp;脑海里闪现几帧画面，一样的字，与眼前不同，那是不短的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月夜见……
nbsp;nbsp;nbsp;nbsp;血月？
nbsp;nbsp;nbsp;nbsp;颅脑忽然疼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戚棠捏住纸张的力度骤然变猛，指腹摁在墨迹上，沾上了薄薄一层痕迹。
nbsp;nbsp;nbsp;nbsp;她茫然看着指腹，指尖揉搓，墨水糊开。
nbsp;nbsp;nbsp;nbsp;还没干，看来走了没多久。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看了眼药园里的长令，他坐在长条凳上，不同于往日的会迎接，今日显得沉默许多，面前摆着药杵石臼，身侧箩筐里已经摆开了大片药材。
nbsp;nbsp;nbsp;nbsp;看来，他大抵忙碌到现在。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眼睫垂了下来，无暇去顾忌别的，只是坐在长令身旁的小马扎上，戳戳他，言行举止与往日毫无不同：“小哑巴，师伯干嘛去了？”
nbsp;nbsp;nbsp;nbsp;哑巴是回不了她消息的，于是摇头，也表示他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你是不是很早起就开始捣药了，都这么多了，”
戚棠又不放弃，使小性子似的：“所以你看到了吗？师伯什么时候走的啊，今天明明就安排了课程，这个坏老头怎么这样！”
nbsp;nbsp;nbsp;nbsp;她话说到这样的地步，没法不看到。
nbsp;nbsp;nbsp;nbsp;长令比划了两下，指了指天。
nbsp;nbsp;nbsp;nbsp;戚棠靠猜测：“天亮时？”
nbsp;nbsp;nbsp;nbsp;长令摇头。
nbsp;nbsp;nbsp;nbsp;戚棠语气缓了下来：“天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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