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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灌下一大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滴在胡茬上，又滑到破旧的皮甲胸口。
他抹了把嘴，正要再扯几句往日，耳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眯起醉眼，目光扫向门口，手指不自觉搭上腰间的短剑柄。
一个蒙面女人悄然靠近，坐在了卡尔对面，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
感受到她强大的魔力，周围的男女无论喝得有多醉，都很自觉地离开了卡尔的身边。
黑布下的手在所有人将目光转移后伸出，递来的是一个沉甸甸的布袋，袋口微微敞开，露出几枚闪着金属光泽的克朗。
蒙面人压着声音：“圣辉教会出十万克朗，要路易的情报。
这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尾款。
你们应该是要往“无魔之地”
那里逃吧，这一路你要保护好他，我们会和你保持联系的”
布袋在桌上轻轻一放，克朗碰撞发出低沉的叮当声，像是敲响了某种交易的序曲。
卡尔挑了挑眉，醉意未散的他伸手拿起布袋，感受着粗麻布的纹理与里面金属冰凉的分量。
他掂了掂，布袋沉得让他手腕微微一沉，嘴角不由得上扬。
“喂喂喂，十万克朗？怕不是能包下一整个教堂里的婊子了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戏的味道，“教会还真是大手笔，那小子的命有这么值钱？而且你叫外面那几个修女团的进来把我们这些小喽啰全杀了，直接带走路易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他打开袋口，借着油灯瞥了一眼，数十枚克朗泛着暗金色的光泽，边缘刻着圣辉教会的圣女徽记，证明这不是假货，而且数额都是一百克朗。
蒙面人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斗篷下的呼吸平稳得近乎无声。
卡尔哼了一声，将布袋塞进腰间的皮囊里。
他端起陶杯，又灌了一口酒，酒液呛得他轻咳两声。
他擦擦嘴，语气懒散：
“成交。
不过别指望我卖命，跑腿报个信儿罢了”
他看向蒙面人，“教会到底想要那小子去无魔之地干嘛？最后要洗脑还是宰了？”
“与你无关”
蒙面人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开，步伐轻得如影子滑过地面，融入酒馆外的夜色中。
卡尔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他灌下最后一口酒，杯子重重砸在桌上，溅起几滴残液。
他靠着椅背，醉眼迷蒙地盯着天花板，楼上的木板仍然吱吱作响，隐约传来米娅的浪喘与铃铛的脆响。
“十万克朗……”
卡尔嘀咕着，手掌拍了拍腰间的皮囊，感受到金钱的重量压在腰侧。
他咧嘴一笑，“这小子，真是麻烦的家伙，还好我这也是不白忙活”
接着骂骂咧咧地喊道：“再来一杯，今晚高兴！”
周围的醉汉应和着哄笑，酒馆的喧闹再次填满空间。
门外，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南方的潮湿气息。
教会的暗影悄然逼近，而卡尔的心思跟着在酒意与贪欲间游荡。
满身是汗的路易，浑然不觉自己已踏入更大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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