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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云舒愣了半秒，而后扬唇，亦步亦趋地跟着，进门的时候又冲五哥笑了笑，只是心里难免担心这次又很快就被赶下来。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方逾打消了她的疑虑：“你今晚在我这里睡。”
“好。”
就两分钟，方逾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开门的动静不大，没有引起符霜的注意，她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给谈云舒。
这是谈云舒第三次来到方逾在京城的家。
第一次晕乎乎的，一切都看得不太真切，早上醒来以后也没有认真地去观察过；第二次就待了十来秒，灯都没开，只记得离开时的门缝有多大。
而这一次，方逾把灯打开了。
这样看上去更接近于薛奕发的微博照片，起码光线是差不多的，但六一那天的装饰已经拆了，茶几上多了几个没拆的快递。
方逾去洗了个手，就坐在沙发上开始拿美工刀拆快递。
谈云舒把蛋堡放下。
她本来就不是因为饿了才去买的，而是想着这个东西方逾可能吃过，她想试试，本想着买完蛋堡就走的，但现在却在方逾的家里待着，还要在这里住一晚。
她今天的心情像是一条波浪线，一会儿往下沉一会儿往上升。
她看着方逾拆快递。
这把美工刀很小却很锋利，方逾捏着它，划过盒子上的胶布，再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买的是一些食材，最显眼的是粽叶，不用问也知道要做的是粽子。
拆完快递，方逾睨她一眼，说：“你不是饿吗？”
“那你呢？已经吃过晚饭了吗？”
“……”
没有，以往她下班回来以后都会简单应付一下晚餐，但今晚还没来得及，符霜就跟她说了谈云舒在路边的事情。
方逾别开眼，而后起身：“我去煮个面条。”
她问，“你要吃吗？”
“要。”
方逾背对着谈云舒，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等吃过饭，方逾又给谈云舒拿了换洗的睡衣，待浴室有水声响起，方逾就回了卧室，跟方芹视频通话。
视频是方芹打过来的，方芹笑眯眯地在对面说：“粽子明天就到，妈看见你朋友圈了，所以给你寄的不多，你还可以跟小霜她们分一分。”
“好，我知道，妈。”
方芹每年都会在这样的节日寄点自己包的粽子过来，中秋节也会寄月饼，以解自己对女儿的牵挂。
这六年里，方逾除了在前期过得不太容易之外，后面已经顺利了许多，方逾也曾让方芹来京城玩玩，每次都被方芹以各种借口拒绝了，而这各种借口的背后，实际上是方芹不想让方逾花太多钱，光是机票就要花好几千，更遑论其他的消费了。
人已过半载，不习惯享受，哪怕女儿如今有这个能力，但她也做不到那么心安理得。
方逾知道妈妈其实是被困在柳城的那一小片天地了，无论她怎么说，她也无法动摇妈妈的决心。
她只能奋力地飞得再高一点，让妈妈更骄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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