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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57章第五十七章“哪张面孔？”
nbsp;nbsp;nbsp;nbsp;次日，程霓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赵砚舟躺在身侧。
以往每次醒来，他都比她醒得早，这还是头一次，估摸着他这阵子太累了，连眼下都有淡淡的青影。
nbsp;nbsp;nbsp;nbsp;程霓翻了个身，细细打量他的眉眼，躺着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睡颜，倒也没叫他起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卫生间洗漱去。
nbsp;nbsp;nbsp;nbsp;洗漱后，她到厨房给两人做早餐，冰箱里有什么就做什么。
没弄太复杂的，简单煎了鸡蛋和火腿肠，又烤了几片吐司，洗了点蓝莓，倒了两杯牛奶。
nbsp;nbsp;nbsp;nbsp;她做完后，房间里传来动静。
过了会儿，他从卧室出来，看着餐桌上的早饭，拉开椅子坐下，问：“你做的？”
nbsp;nbsp;nbsp;nbsp;程霓：“不然呢，家里除了我这个田螺姑娘，难道还有别人？”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笑了下。
nbsp;nbsp;nbsp;nbsp;程霓问：“味道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吃了口鸡蛋，看着她，笑道：“好像鸡蛋煎得有点老了。”
nbsp;nbsp;nbsp;nbsp;程霓轻哼一声，伸手要夺过他手边的餐盘：“那你别吃了。”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揉了揉又松开，若无其事道：“也不是不能吃，昨晚消耗太大，这会饿得厉害，先让我把早饭吃了。”
nbsp;nbsp;nbsp;nbsp;程霓脸一热，抽回了手。
nbsp;nbsp;nbsp;nbsp;吃完了早饭，赵砚舟刷了碗，又去给那两盆花浇了水。
程霓就趴在沙发上，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浇了水，又去修剪枝叶。
他做这些事，倒是不紧不慢，看上去倒挺享受的。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儿，他从阳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来，程霓顺势枕在他大腿上，仰着脸看他：“你今天不用去医院上班吗？”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垂眸看她：“十几天没休息了，再不放一天，未免也说不过去，就是拉磨的驴也不能这么干。”
nbsp;nbsp;nbsp;nbsp;程霓坐了起来，笑道：“我还以为赵医生一心扑在医学事业上，挺乐在其中的，没想到也有说累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低声说：“那我也没你想的这么伟大，不过是一份混口饭吃的工作而已。”
nbsp;nbsp;nbsp;nbsp;程霓靠着他的肩头：“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病人有点惨。”
nbsp;nbsp;nbsp;nbsp;他问：“怎么说？”
nbsp;nbsp;nbsp;nbsp;她道：“人家是信任你，把生命交给你，可对你们来说不过是混口饭吃的工作，赵医生，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冷酷。”
nbsp;nbsp;nbsp;nbsp;他道：“医生这个职业不过也就是一份工作，我能做的只是精进自己的临床技术，若是真以为自己肩负着拯救人类的使命，那样很容易陷入困境。”
nbsp;nbsp;nbsp;nbsp;她抬起头来：“听起来好像你很有感触，你以前陷入困境过吗？”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淡声道：“第一次工作的时候，碰上了个病人没下手术台，那会年纪轻，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确实有那么一阵子没缓过来。”
nbsp;nbsp;nbsp;nbsp;程霓听他这么说，不由想象他那个时候的样子，说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他迷茫困惑的样子。
在她眼里，一直觉得他可靠沉稳，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她轻声道：“那说明你是一个有菩提心的好医生。”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笑了一下，为她这个形容词。
nbsp;nbsp;nbsp;nbsp;程霓又说：“我还以为你们男人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呢。”
nbsp;nbsp;nbsp;nbsp;“那我还没
nbsp;nbsp;nbsp;nbsp;自恋到这个程度。
“他笑了笑，又问，“下午几点去机场？”
nbsp;nbsp;nbsp;nbsp;程霓叹口气：“五点的航班。”
nbsp;nbsp;nbsp;nbsp;赵砚舟侧过脸瞧她：“晚上不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明晚十点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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