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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也下雨了,江梨冒雨而来,这会儿发梢还沾着水珠,浅蓝衬衫肩头洇着深色水痕。
顾南风几乎是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冲过去握住江梨冰凉的指尖。
“不是说让你回去休息吗?你怎么又过来了?”
江梨望着病床上蜷缩的身影:“我实在放心不下。”
江梨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酸楚。
“明明前几天南意还和我说,等她和周阳晨订了婚,要组织几个小辈一起,出去好好玩一趟。”
黎书禾捂住嘴别过头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顾南风的脊背绷得笔直,声音有些沙哑。
“你过去看看南意吧。”
江梨微微颔首,走上前去。
顾南意的睡相很不安稳,眼泪总是往下掉。
江梨微微别过头,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这才再次看向顾南意,轻轻拨开她汗湿的额发。
“南意,别怕……”
顾南风看着面前两个他最珍视的人,忽然觉得病房的白炽灯太过刺眼。
他伸手关掉顶灯,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病房里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顾南意的呼吸声。
黎书禾深深的看了几个孩子一眼,便站起身来,悄然离开了病房。
顾南风和江梨各自沉默了许久,顾南风才上前把江梨拉了过来,轻轻的环抱住。
“你头上还有伤。”
顾南风痛苦的闭上了眼,“对不起,我总以为我能保护好身边所有人,可我却没有想到……”
“你别这么说。”
江梨抬起手,轻轻地抚平顾南风眉心的川字纹。
“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人。”
夜色中,二人的呼吸纠缠着。
连日以来的疲惫早已让二人没了力气,二人就这样靠坐在墙边的病床上,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
晨光斜斜切进病房,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顾南风猛然经营,整个人直接弹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只见顾南意蜷缩在床头,输液架被她扯得歪斜,针管里已经回了血。
“南意!”
黎书禾颤抖的手还没触及女儿肩膀,顾南意就突然尖叫着往后缩,后背重重撞上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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