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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审视，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先前领命去取典籍的老宫女带着几名内侍，抬着数个沉重无比的紫檀木箱，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陛下，天机阁所有关于神魂、文宫修复的孤本秘典，都在这里了。”
老宫女压低声音，恭敬地禀报道。
“放下吧。”
武雉挥了挥手，目光已经迫不及待地转向那些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木箱，眼中重新燃起一丝急切的光芒。
她没有再理会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白玉，径直走到木箱前，亲自打开了其中一个。
一股混杂着岁月尘埃与古老、晦涩知识的气息扑面而来。
箱子里堆满了各种材质的卷轴、玉简、兽皮书，甚至还有几块刻满了奇异符文的龟甲。
武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深处不断传来的阵阵虚弱感，开始迅速地翻阅起来。
她的神念如同潮水般扫过那些古老的文字与图案。
无数信息疯狂涌入她的脑海。
她试图从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关于修复破碎文宫和弥补重创灵魂本源的线索。
白玉站在一旁，看着武雉那专注而急切的样子，又看看榻上毫无生气的秦也，心中的担忧和无助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想帮忙。
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只是一只修为低微的小玉兔。
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到榻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看着秦也。
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庞。
看着他干裂起皮，泛着死灰色的嘴唇。
还有那凝结在长长睫毛上的，几颗暗红近乎发黑的细小血珠。
白玉的心像是被无数根细密的针同时扎着，疼得无法呼吸。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要轻轻碰触一下秦也，感受他的温度。
却又怕惊扰到他，怕打断女帝的寻找。
最终，那只小手只是停在了半空中，距离秦也的脸颊只有寸许距离，微微颤抖着。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缓缓流逝。
偏殿内，只剩下武雉快速翻阅典籍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以及两人一坐一立，都将全部心神系于榻上之人的沉重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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