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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止戚许，很多人，包括罗隽都曾经欲言又止地暗示过我。
道阻且长，因为世道如此。
现在私塾还未开起来，外头已经纷纷扬扬，不少词句都难堪入耳，觉得我是冲破教条的罪人。
同样看好戏的人也多，笃定私塾开不起来，或者即便真能开，也会在短期内不得善终的人同样不少。
我与戚许并肩而走，望着不远处炊烟袅袅，清晨空气稀薄，令人通透。
我问他：“先生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我——”
戚许抿了抿唇：“什么？”
“觉得办女私塾是离经叛道，是冲破教条？”
女人读了书，会发现很多事并不需要男主外女主内，生男生女更不是一桩罪。
外头天地广袤，纲常伦理只是强加的枷锁，对男人来说，就变得不可控。
最不乐意让女人脱离掌控的无非就是男人，而戚许也是男人。
“我倒没什么，我爹出了名的惧内，我娘当家多年，如今撑着生意摊子的也是我大姐二姐，不是只有男人能撑起一片天。”
我笑了笑：“看来请先生是请对了。”
戚许这个人我多少了解了一些，所以他说出这话我不意外。
“可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戚许又说。
“我向来不是杞人忧天的人，先生既然过来，想必已经想好了，那我们就等私塾开起来，再解决麻烦如何？”
院子里的木篱敞开，里头飘出阵阵米汤的香味，戚许咽了咽喉咙。
他点了点了头，一副了然的模样：“所以你都知道，却还是想做。”
“是。”
看着开出的秋桂，我坦然道：“我希望女人被困在一方天地时，是因为她愿意，而不是世道如此。”
不知为何，这话之后戚许许久没有讲话，但眼神落在我身上很久。
白芍端来热粥，配着她亲手做的小菜和油酥，一脸天真将两碗推给我和戚许。
“我听闻，新帝上位，或许云苍的天就要变了。”
小丫头道听途说，哪知道什么变天，君主换人，更不更新法制，那都是离她太远的东西。
.....不过新帝。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四方城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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