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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轻笑一声，道：“你那驸马的官位，本就是因你而来的，这回受你牵连撤了，不是理所应当？”
nbsp;nbsp;nbsp;nbsp;兴湖嗫嚅道：“我只是……”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觉得和她这样的人说话没趣，起身道：“我不想听你求饶，你也不必和我辩解，你的侍女到底是受谁指使。
做主子的，既有管束下人的权力，那下人做错了事，自然都要担责。”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摆了摆手，一面示意下人请兴湖走，一面道：“本宫不想和你深究，否则，小惩大诫，就不会只到你的驸马为止了。”
nbsp;nbsp;nbsp;nbsp;兴湖公主还想说些什么，但见赵明臻神色淡淡，却极威严，她心下畏惧，只得白着张脸退下。
nbsp;nbsp;nbsp;nbsp;兴湖走后，那位北境来的聂公子亦是前来造访。
nbsp;nbsp;nbsp;nbsp;面对聂听渊，赵明臻的脾气稍顺。
nbsp;nbsp;nbsp;nbsp;毕竟，当年若是没有他斩落那北狄大王的首级，令情势急转直下，她就真要被送去和亲了。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与他对坐，道：“聂公子此番也是无妄之灾。
你若怀歉，倒叫本宫不知如何自处了。”
nbsp;nbsp;nbsp;nbsp;“万幸陛下没有怪罪。”
聂听渊笑得温文：“总归是我不够提防，也才差点着了道。”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nbsp;nbsp;nbsp;nbsp;聂听渊长相昳丽清俊，其实很适合这样笑，只是这人一边笑，一边抬眼若有似无地看着她，让她觉得很轻浮。
nbsp;nbsp;nbsp;nbsp;她没再说什么，只举杯道：“既然聂公子有缘来这一趟，本宫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
若无聂公子六年前的义举，那场战争，我大梁又要多折进去许多。”
nbsp;nbsp;nbsp;nbsp;聂听渊的神色一僵，有些微妙地轻抬唇角。
nbsp;nbsp;nbsp;nbsp;旋即，他也举杯站起，道：“长公主言重了，聂家世代镇守边关，这本就是分内之责任。”
nbsp;nbsp;nbsp;nbsp;说罢，他便饮尽了杯中茶水，试探般道：“北境风物，与京城大有不同，不知燕驸马……可曾与长公主言及北境的事？”
nbsp;nbsp;nbsp;nbsp;聂听渊这话的语气很正常，赵明臻却觉出一股刺探和挑拨的意味。
nbsp;nbsp;nbsp;nbsp;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细瓷杯，四两拨千斤地道：“本宫长于深宫，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聂公子若想叙旧，晚上可以留下来用顿饭，燕将军晚间会回来。”
nbsp;nbsp;nbsp;nbsp;看起来，是不知道六年前的事了，聂听渊松了口气，旋即又觉得很正常。
nbsp;nbsp;nbsp;nbsp;政治联姻嘛……而且是这样天差地别的搭配，这两位恐怕没什么感情，更少交心，那日燕渠会闯入宫室带她走，想来也只是因为身份摆着。
nbsp;nbsp;nbsp;nbsp;聂听渊抱了抱拳，道：“多谢长公主好意，只是在下今晚尚有旁事，恐怕是没这个机会叨扰了。”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本也不是真心在留，客套几句后，便让人送了他出去。
nbsp;nbsp;nbsp;nbsp;看着聂听渊走时的背影，赵明臻眉梢轻蹙。
nbsp;nbsp;nbsp;nbsp;六
nbsp;nbsp;nbsp;nbsp;年前，她也才十八岁，正是怀春的年纪。
nbsp;nbsp;nbsp;nbsp;险些从云端跌落，又突然轻飘飘地被人救回了云端，这样的经历，让她难免对那个没见过面的英雄，产生一丝影影绰绰的好感，也幻想过，他应该是什么模样。
nbsp;nbsp;nbsp;nbsp;可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在真的见到这位时，悉数烟消云散了。
nbsp;nbsp;nbsp;nbsp;明明聂听渊也算身形俊逸，却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号。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这样？赵明臻若有所思地想，也许今晚，等燕渠回府，她可以具体问一问，当年北境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只是这晚，直到夜幕低垂，燕渠也没有回来。
nbsp;nbsp;nbsp;nbsp;这很不寻常。
nbsp;nbsp;nbsp;nbsp;成婚以来，不管她疏远于否，他每晚都会回公主府，即便她不过问，每回他因故要回来得很晚的时候，也会提前派人和公主府先打声招呼。
nbsp;nbsp;nbsp;nbsp;但今天……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站在前院的照壁后，抬头看向天边堆叠的乌云。
nbsp;nbsp;nbsp;nbsp;今夜无风无月，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些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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