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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叹了口气，又道：“老头子姓姜，以后咱们也照应着。”
“流民是这样的，他们只需要逃荒就行。
我们考虑的事情就多了，要雪中赈灾，要防备民乱。”
旁边有捕快低声闲聊。
到了晚上，寻到一破庙，生了火，三人挤在一起歇息。
“吃。”
老者见孟渊越走越慢，从怀里摸出半个饼子。
不像是在挑书童，反倒像是挑牲口。
有捕快上前讨好，口称杨管事。
虽说能识字会算账，可没人会要来历不明的流民当账房先生。
“后生，”
那老者揣起手，闭着眼，呼出白气，道：“这可不是卖身，是去卖沟子的，你得多想想。
眼下松河府活命的机会多，少年人多吃些苦也莫要走了岔路。”
“都活不下去了，咱也没说看不起，就是得给后生把话说明白，这是规矩。”
那老者翻在地上，虚弱之极，却也没讨饶。
熬到天亮，又往前行了会儿，便见前方大路尽头有城墙，分明有了生路。
果然，一时间没人敢应声了。
俩人说着话，正准备去问牙婆子有无生路时，便见自城内驶出辆马车。
很快，这管事来到一少年跟前，伸手挑起那少年下巴看了看，道：“骨架大了点。
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后生，打算如何？”
老者喝了热粥，有了些气力。
以工代赈是没有的，只有头插枯草，如牲畜般待人挑选。
粥棚不远处有一简陋茅草房，几个人牙子正在招揽流民。
“年纪稍大了些，不过勉强可以。”
杨管事护着鼻子，似讨厌少年身上味道，然后点点头，“瞧着还算机灵，算你一个吧！”
“滚你娘的！”
那杨管事一脚踹上去，翘起兰花指喝骂，“听不懂人话？爷要的是书童！
不看看你多大了？”
那杨管事见没人吱声，便又道：“不识字也行，得挑年纪小的！
都站直了，让爷瞧瞧！
要是选上了，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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