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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健强说，同意接受采访的女人是他一个快递同事的老乡，一年前进城打工，赚不到钱，后来就变成了站街女。
我们来到一个面积很大的城中村，里面有一条隐蔽的小巷子，又脏又黑。
刚一进小巷子，就知道找到地方了，巷子一侧一溜排过去四个门面，取着暧昧的名字，推拉门都开着，全是迎街摆着一张沙发，数量不等的衣着暴露、浓妆艳抹、大多身材臃肿年纪不轻的女人或坐在沙发上，或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绝大多数女人穿着很土的劣质丝袜。
菲菲皱着眉头从这些人眼前走过，看都不想看他们一眼。
再往前走，有很多破旧的民房，有的房子门口摆着板凳，或站或坐的有几个和之前看到的同样打扮的女人。
我明白了，刚才几个店面是有组织的“团体”
，而这些则是自主经营的“散户”
。
童健强看了一眼旁边的门牌号，皱皱眉头，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这时，在一栋楼房门口坐着的一位妇女看见十分惹眼的我们，走过来小声说：“你们是柱子哥叫过来的吧？”
我打量这女人，长得不算好看，约摸三十五岁的年纪，身材略微发福，嘴唇涂得红红的，穿一套花衬衣和裙子，腿上穿的说是肉色丝袜，但却是浓重的土黄色，而且有难看的反光，脚上穿着凉拖鞋。
看到我们点头，女人朝屋里一努嘴，“进来吧。”
这栋房子说是两层，可每一层的面积都很小。
我们在一楼阴暗逼仄的客厅坐下，女人也不客气，不拿水果或者倒水什么的，可能是知道给了我们也不愿意吃。
各自坐下后，女人很警惕地看着我们。
菲菲是很有素质的人，不会表现出鄙视或者别扭，用聊天的语气开口说，“大姐，是这样的，我们想……”
女人直接打断，“我知道，柱子哥都跟我说过了。”
她说方言，不知道是哪里的，很难听懂。
“那我们……”
“你们是哪里的记者？”
女人再一次打断菲菲，突兀地问。
“XX晚报。”
“晚报？不是日报的吗？柱子哥跟我说是日报的记者。”
女人突然变得不欢迎我们了。
“有什么区别吗？”
菲菲小心地问。
“当然有区别啊，怎么会没有区别？日报是政府的，日报里面的人跟当官的都认识，晚报是写给老百姓看的，当官的都不看。
你们怎么是晚报的？”
女人提高音量说。
菲菲皱着眉头看我一眼，心想这女的为什么纠结这个。
“我们晚报也是政府的，不是办着玩的，是正规的。”
菲菲解释说。
“你们走吧，我不想跟你们讲了。”
女人突然站起来，很大声地指着门口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面面相觑，童健强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菲菲还不甘心，耐心地说：“大姐，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
“我说了，我不想跟你们讲了，走走走，没空跟你们罗嗦，我还要做生意呢。”
女人竟然直接来扯我们的凳子，大有要发狂的趋势，我们只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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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紫琳的车径直开到郊区一座规模很大的休闲山庄里，在里面拐了七八个弯，停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小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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