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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151章心魔两个祁雁？
nbsp;nbsp;nbsp;nbsp;他仰头看着天上那轮诡异的月亮，玉盘上的阴影忽然动了，一道黑影倏地向他掠来。
nbsp;nbsp;nbsp;nbsp;苗霜眼前一暗——纵然这里本来也不亮，如果不是地面上的积雪反射着零星的月光，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nbsp;nbsp;nbsp;nbsp;“你居然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讥诮的声音划过耳畔，和那阴暗扭曲的影子一样阴冷又粘稠。
nbsp;nbsp;nbsp;nbsp;……谁在说话？
nbsp;nbsp;nbsp;nbsp;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祁雁，却又不完全像，毕竟，苗霜从没听过祁雁用这种怪异的语气说话。
nbsp;nbsp;nbsp;nbsp;“你是何人？”
他问。
nbsp;nbsp;nbsp;nbsp;耳边风声呜咽不止，仿佛将他的声音也埋进雪里，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极不真切。
nbsp;nbsp;nbsp;nbsp;“我是何人？”
黑影轻笑着，在他周身环绕游走时，让人感觉像是在被冰冷的湖水舔舐。
nbsp;nbsp;nbsp;nbsp;黑影停在他面前，渐渐凝聚出一道人形来，黑色的雾气化作三千青丝，织就成破败的墨色道袍，最终，一张熟悉的面容从浓雾深处剥离，慢慢清晰。
nbsp;nbsp;nbsp;nbsp;“你说我是何人？”
黑影扬起唇角，“怎么，许久不见，已经把我给忘了，我的好师弟？”
nbsp;nbsp;nbsp;nbsp;苗霜：“……”
nbsp;nbsp;nbsp;nbsp;祁雁？！
nbsp;nbsp;nbsp;nbsp;他有些难以置信，完全不敢相信祁雁竟会变成这副模样，和曾经那个孤高冷淡的仙尊判若两人，如果硬要说的话，这个祁雁更像是魔尊时期的自己。
nbsp;nbsp;nbsp;nbsp;看着他怀疑的眼神，“祁雁”
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又上前一步，阴沉道：“当年你身负重伤，神魂几乎碎尽，我拼尽全力才把你救回来，又将你放在识海当中温养千年，而今你终于醒了，却装作不认识我？我的好师弟，你怎可这般薄情？”
nbsp;nbsp;nbsp;nbsp;那语气又是幽怨，又是愤恼，苗霜看他不像个仙尊，倒像个缠人的男鬼。
nbsp;nbsp;nbsp;nbsp;泊雁仙尊嘴里绝对说不出这种话，倒是和祁雁将军有些神似，却又比祁雁将军还夸张得多。
nbsp;nbsp;nbsp;nbsp;“你说我沉睡了一千年？”
苗霜问，“你说……这里是你的识海？”
nbsp;nbsp;nbsp;nbsp;“那不然呢？”
“祁雁”
阴森地盯着他瞧，仔细看时，苗霜才发现那双眼珠里漆黑一片，竟没有眼白。
nbsp;nbsp;nbsp;nbsp;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诡异，由雾气凝聚起来的人形也不甚完整，残破的袖管里没有双手，只有不断变换的雾气，黑雾缠绕上他的手腕，顺着手臂向上攀援，森然潮湿的寒意让苗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nbsp;nbsp;nbsp;nbsp;……或许也没有鸡皮疙瘩可起，毕竟他现在也是魂体状态，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快要被黑雾吞没的手，是半透明的。
nbsp;nbsp;nbsp;nbsp;“如果这里是你的识海，如果你是祁雁，”
苗霜抽回自己的手，指向身后，“那他呢？”
nbsp;nbsp;nbsp;nbsp;一望无际的雪野当中，有一人正盘膝静坐，雪色道袍一尘不染，冷白的肤色犹如皓月投下的月华，他双目紧闭，那张熟悉的面容还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却眉发皆白，浑身上下似乎再找不出第二种色彩。
nbsp;nbsp;nbsp;nbsp;这方田地之中，竟有两个祁雁。
nbsp;nbsp;nbsp;nbsp;苗霜能感觉得到，白色的那个确是祁雁的神魂无疑，但黑色的这个，也并非不是。
nbsp;nbsp;nbsp;nbsp;两道人影都有着极强烈的祁雁的气息，一道清绝神圣不可玷染，一道却如月色下的阴影，阴暗扭曲，污浊不堪。
nbsp;nbsp;nbsp;nbsp;“他？哈……”
黑色的祁雁看着那皓如霜雪的人，面上流露出刻骨的恨意，表情近乎狰狞，“青锋派的掌门，仙道馗首，自诩要庇佑苍生，却是个连自己的师弟都保护不好的废物。”
nbsp;nbsp;nbsp;nbsp;他狞笑着绕到苗霜身前，挡住他的视线：“是他杀了你，是他害死了你！
明明你才是他的至亲之人，可他选择天下苍生独独不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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