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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还好季渊没让这些人一路护送他们去苗疆，不然的话，他恐怕要忍不住在路上把他们全杀了。
nbsp;nbsp;nbsp;nbsp;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苗霜坐回座位，就听到祁雁问：“你刚刚救下了那个人？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什么为什么，想救就救，想杀就杀，看不惯这些家伙仗势欺人，随便给他们添点乐子罢了，放心，不是因为……”
nbsp;nbsp;nbsp;nbsp;话到一半，他突然发现桌上的茶盏少了一个，紧接着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和祁雁鲜血淋漓的掌心。
nbsp;nbsp;nbsp;nbsp;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不悦，皱了皱眉：“你在搞什么？把车厢里弄得这么乱，谁来打扫？”
nbsp;nbsp;nbsp;nbsp;祁雁抿了下唇，弯腰要去捡碎瓷片，却被苗霜抓住了手，沉着脸色给他处理伤口。
nbsp;nbsp;nbsp;nbsp;“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祁雁又问，“那些百姓和赤麟卫，全都被你的幻术骗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苗霜没答，只沉默地帮他挑掉了扎进伤口里的碎瓷，又掏出治疗烫伤的药粉，一点点撒在他手心和手臂上，并给他缠好绷带。
nbsp;nbsp;nbsp;nbsp;他不说话，祁雁也没再追问，正要收回手，余光却扫到停在车厢壁上的蓝色蛊蝶，不禁心里一沉，感觉大事不妙。
nbsp;nbsp;nbsp;nbsp;果不其然，下一秒蛊蝶消失，眼前的幻术也解除，才看到苗霜哪有给他处理伤口，分明是按住了那粒嵌进掌心的碎瓷，狠狠往他肉里捻去！
nbsp;nbsp;nbsp;nbsp;迟来的剧痛让祁雁倒抽冷气，只见苗霜怒极反笑，阴恻恻地扬起唇角：“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除了我没人能弄伤你，包括你自己，这才过去多久，将军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既然将军忘性这么大，那我就把这东西彻底埋进你肉里，让你日日疼，时时记得，你看可好？”
nbsp;nbsp;nbsp;nbsp;锋利的瓷片不断割开祁雁的皮肉，却也同时割破了苗霜的手指，鲜血泉涌般汩汩往外冒，殷红刺目，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
nbsp;nbsp;nbsp;nbsp;祁雁方才不小心捏碎了茶杯，自己却也没注意，现在他自知理亏，只得先认输再说：“为夫错了。”
nbsp;nbsp;nbsp;nbsp;苗霜指尖一顿。
nbsp;nbsp;nbsp;nbsp;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怪，怪得他眉头直皱，心头的火气却莫名消了大半，只得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nbsp;nbsp;nbsp;nbsp;那粒碎瓷已经完全被他按进肉里，他摸出骨刃，在火上烤了烤，干脆利落地将碎瓷挑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原本不大的伤口因这一番操作变得严重了许多，苗霜又给他敷药包扎……祁雁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总感觉自己还在幻觉中。
nbsp;nbsp;nbsp;nbsp;又在车厢里找了半天，确定没再看到那只蓝色的蛊蝶，这才收回自己疼痛不已的手，放下心来。
nbsp;nbsp;nbsp;nbsp;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苗霜道：“赤麟卫不杀骂你的人，偏杀帮你说话的人，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场闹剧，是他送给你的‘践行礼’。”
nbsp;nbsp;nbsp;nbsp;祁雁沉默不语。
nbsp;nbsp;nbsp;nbsp;蛊虫慢慢爬到了车夫身上，悄无声息地种下了和来福身上一样的蛊，苗霜又说：“你被打成乱臣贼子，下狱至今还不到半年时间，京都的风向就已经转变得如此彻底，这不正常。”
nbsp;nbsp;nbsp;nbsp;祁雁神色黯淡下来，依然没有开口。
nbsp;nbsp;nbsp;nbsp;“那日我跟来福闲聊，他说他自幼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祁将军是人们口中杀狄人、卫边疆的大英雄，这样的思想应该在大雍百姓心目中根深蒂固十几年，怎会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nbsp;nbsp;nbsp;nbsp;“一定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
他说，“京畿皇城，天子脚下，没有天子的许可，流言传不起来，京中所有说书先生都被禁止再说和你有关的书，为你说话的百姓会被拉去砍头……现在你无论再做什么，都已经没办法挽回这一切了。”
nbsp;nbsp;nbsp;nbsp;祁雁回想起被永远留在将军府的祁家祠堂，回想起那牌位上祖辈们的名字，只觉掌心的疼痛不及心头一毫。
nbsp;nbsp;nbsp;nbsp;“除非你杀了那个造就这一切的人，”
苗霜忽然笑了起来，“将军，你看那皇城离我们有多远，你我这一去，可是前途无量，大有可为。”
nbsp;nbsp;nbsp;nbsp;车夫在寒风中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nbsp;nbsp;nbsp;nbsp;他都听到了些什么啊……车里那两个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谈论弑君谋逆？以及，将军以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刚刚将军自称“为夫”
，在将军府门前，那个叫来福的小厮也喊他“夫人”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陛下赐婚的“将军夫人”
不成？
nbsp;nbsp;nbsp;nbsp;怎么，将军夫人，竟是个男的？！
nbsp;nbsp;nbsp;nbsp;车夫瞳孔地震，冷汗刷刷直冒。
nbsp;nbsp;nbsp;nbsp;他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会不会下一刻就被灭口？将军和夫人在车里谈话，会不会被后车听到？他是不是该把车赶得再快一点，和后车拉开距离？
nbsp;nbsp;nbsp;nbsp;车夫吓得急抽马鞭：“驾！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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