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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天嘶吼着，眼睛一片血红。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今天在一起粘糊了一下午，刚刚才吃过浪漫的晚餐，他还发了朋友圈说，他们永远热恋，没有完结期……
他明明还订了一生仅此一次的钻戒，想要送给他……
他们……
明明还有很漫长的路，要一起走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阿渊却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中。
天空仿佛感同身受，下起了瓢泼大雨。
四周观望的人群渐渐散开。
夜色像是打翻的墨水瓶浸透街道。
马路上，受伤的人们，痛哭的家属，呼啸而来的救护车……
大雨冲刷着马路，将他们身下的鲜血一便带走。
此时的沈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就像他早上起来，看到他在阳台上躺椅里睡着时的模样。
苏慕安静下来了。
不哭不闹也不动，静静地盯着怀里已经没了气息的沈渊。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把黑色的雨伞举过他的头顶。
一直带着温度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沈渊一出事，裴阎立即感觉到了，立马动身赶过来。
他知道，沈渊的大限就是这几天，却没有想到沈渊会以这种拒绝的方式离开。
萧涩眼圈红红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慕慕这些年受到的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却短短时间便稍纵即逝。
他想要安慰，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他的身边还有裴阎，他没有办法体会到此时慕慕心底里的悲痛。
放在苏慕肩膀上的手缓缓加重了力道，以此来告诉慕慕。
别难过，他还在。
此时的苏慕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萧涩来了，就在他的身后。
正在无声地给他鼓励。
苏慕没有抬头去看，目光依旧盯着怀中早已经没有呼吸的沈渊，抬起青筋暴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划过沈渊苍白的脸颊，“阿渊，睡得好安详！”
医护人员来了，检查过后，一脸惋惜地摇摇头，“人已经没了。”
“直接送殡仪馆吧！”
苏慕紧抱着不放，他缓缓抬起头，顾不上此时的狼狈，红着眼，低声下气地求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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