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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突然抬眸，撞上他的视线，浑浊的眼中带笑，温声道：“想做什么就做吧。”
顿了顿，好笑一声：“年纪轻轻就这么优柔寡断，以后怎么得了？”
薄许妄没什么表情，垂下眼睑，长睫忽闪了几下。
他坐姿端正，脊背挺直得僵硬，看着莫名有几分像薄许文。
但薄唇抿成一条线，下颚紧绷，显而易见的倔强。
薄许文向来温润，从不会如此。
再像，始终是他。
永远不会变成另一个人。
薄奕叹了声：“志愿改回就好，没有像文文那样。”
提到薄许文，薄许妄堵在心口的气立刻膨胀，憋得喘不过。
“外公，我也不想回家，想离他们越远越好。”
闻言，薄奕拿茶杯的动作一顿，表情也一僵。
他抬眸，看着薄许妄，没说话。
小外孙脸上的难受，如此明显。
一如当年在大外孙脸上看见的。
所有话顿时堵在嗓子，说不出。
“不想回就不回了吧，”
薄奕拿起茶杯的手微颤，有些无措地连喝好几口，努力让声音和蔼带笑，却怎么都压不住伤感，“开心最重要，只要你开心，外公也开心。”
薄许妄沉默了瞬，表情语气很认真：“我会常回来看您。”
薄奕心里正难受，闻言又好了不少，面上带了笑：“嗯，我等你回来，别忘了老头啊。”
薄许妄点头，起身：“我回去收东西，林萌约了逛夜市。”
“去吧。”
他刚走到门口，正想抬手去握门把，身后传来薄奕声音。
语调不紧不慢，苍老得疲倦，带着点唏嘘。
“不是所有父母都像他们，真正的父母该是存在即幸福。”
薄许妄动作一顿，停在门前，没回头，也没说话。
薄奕抿了口茶，眼盯着虚空，不紧不慢道：“在临城时，他们也曾是勉强合适的父母。”
他叹了声，弯了弯唇，似笑更似轻嘲，带了点感同身受。
“金钱，多么可恶啊，却又不可或缺。”
没等林萌开口，薄许妄这回主动提出带她游玩北城景点。
她很受宠若惊：“你没骗我？”
面对女友质疑，薄许妄很懵，在她心底，他是这种形象？一时，他陷入深深自我反思。
林萌却误会，他是想反悔，忙道：“去，明天一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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